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实习生 罗一茜恒盈策略
从什么时候开始,会觉得留在小地方是输?一些人像被连根拔起的植物,在陌生的土壤里艰难抽芽,一路丢弃方言、生活习惯,甚至记忆,只为换取一张“现代都市人”的通行证,又该如何平衡“旧我”与“新我”之间的裂痕?这是青年作家东来在长篇小说《凤凰籽》中剖白的核心命题。从无知到略知,从小地方到大城市,《凤凰籽》以戏剧化的结构、冷静锐利的剖白,探讨了身份、地理变迁对人的影响。它是青年人该往何处去的追问,也是给“迁徙一代”的告白。8月17日下午,东来与文学评论家、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金理来到上海上生新所茑屋书店,围绕着“迁徙是我们这一代人共同的宿命”展开对谈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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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关于年轻人逃离故乡的故事恒盈策略
《凤凰籽》以戏剧性的结构展现了近三十年城乡变迁的众生相:坚守家园的农民、处于人生迷茫期的大学生、夸夸其谈的教授、察言观色的咖啡师.....金理教授指出,读这部作品让他联想到狄更斯《远大前程》与菲茨杰拉德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——主人公的际遇浮沉与社会议题紧密套嵌,实现了传奇性与现实性的兼容。而小说《凤凰籽》最吸引他的点,是采用了“回溯”手法讲述这个故事。这就让小说生长出两个“我”。一个是带着逃离的渴望,从小地方到大城市的“旧我”,另一个则是成年后不断回望逃离的过程,思考“怎样的人生更值得一过”的新我。这也让这部小说脱离了成长小说的叙事,变得更加有反思意味。
阅读《凤凰籽》触发了金理很多自己的生命回忆。少年时代的他跟随父母在江西九江度过。小时候,父母会在闲聊时和他讲起上海的弄堂生活、外滩景象,这让他“在还没有实际地来到上海的时候,就生活在对上海无尽的回忆中”,他笑着说,自己的书架上有一幅中国地图,他在“上海”打了五角星,“我要到上海去,我要回到我的城市,这是我最大的学习动力。”但等真的完成了迁徙,从“小地方”来到了“大城市”后,却发现如何在异地落地生根,如何在流徙中安顿自我,变成了更为复杂的议题。
《凤凰籽》
“对故土既眷恋又渴望逃离的矛盾”
东来说,自己此前并不把文学当作迎击现实的方式,而是想要用文学构建一个“可以躲到里面的蜗牛壳”。但身份迁徙带来的割裂感始终伴随着她,让她不得不面对它,并将它写下来。1990年东来出生在江西景德镇的一个宗族式村庄,从小就目睹了乡土社会在现代化浪潮中的快速变化。“大人们都在外面打工,虽然他们过的也是一种枯燥单一的工厂生活,但他们还会为留在家乡的孩子描述高楼大厦,以及在里面生活的人的样子,以此激励孩子走出去。”
因此,东来就和主人公一样,一路从乡村来到县城,再到中等城市和大城市,“每隔几年都会有一个阶段性的跳跃”,虽然她的现实生活不会像主人公一样遭受戏剧化的冲击,但在不断迁徙、不断接受新的生活、新的身份时,仍然会有很多遭受到冲击的时刻。写《凤凰籽》,也是想要打捞这样的时刻,去思考“我是一个怎样的人”“我怎么定义自己,生活又塑造了怎样的你”。
东来坦言,虽然自己谈论了很多迁徙带来的撕裂与不确定性,但相比那些没能走出小镇的人,已经非常幸运了。在回老家时,她经常会被问“你还记得我吗”,因为她是同龄人中鲜少走出去的那一个。而她在写作时,常会想到那些消失在分岔路口的同龄人。他们曾有过短暂的交集,有的考取了大学,有的从商,有的继承父母辈的命运栖居流水线,艰难生活。正如东来在序言中所言:“这部小说藏着我秘而不宣的幽暗——对逃离者的嫉妒、对留守者的愧疚、对都市精致主义的疏离,还有对故土既眷恋又渴望逃离的矛盾。”
(浙江文艺出版社提供图片)恒盈策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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